他拱手恭声开口,“皇上,您看这钱袋与布包的布料,皆是北戎上贡的长绒絮。众所周知,长绒絮既保暖又舒适,像这样的絮状织物工艺唯北戎独有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皇帝不以为意打了个呵欠,“北戎进贡的长绒絮多进了后宫,查起来恐怕有些费力……”

“臣还没说完。”

在皇帝蓦然凌厉的眼神底下,谭仲庭强忍着打颤的腿,恭声道,“不仅是长绒絮,还有这些琼丹,看起来与往常所见的琼丹也不尽相同。”

“臣在多年前断过一桩产婆用琼丹催产害人的案子,那些琼丹的成色可远不如今日这些。琼丹成色越好,后劲越足,成本自然也更高。据臣所知,只有北戎才能产出成色这么好的琼丹。”

他的声音回荡的寂静的乾政殿内,见皇帝的脸色渐渐从不耐烦,变为深邃沉吟,若有所思。

祁皓垂着脑袋,放在膝侧的手掌隐隐颤抖。

时不时瞄齐王一眼,却见齐王眉眼深沉,不置一词。

“烬儿,这事你怎么看?”皇帝皱眉,询问的目光直接看向祁烬。

北戎两个字,就仿佛踩中了皇帝的软肋。

“北戎?”

祁烬沉吟道,“儿臣去岁在北戎待了一段时日,北戎男尊女卑,在北戎人眼里,女子就像是传宗接代的牲口,琼丹最开始便是北戎巫医制成的,像这般成色的琼丹,恐怕得是北戎皇室才有。”

皇帝面色陡然阴沉。

这琼丹到底出自何人之手,背后之人竟与北戎皇室干系如此密切?

“去年北戎进贡的长绒絮,都赏给了什么人,让内务府给朕查!还有那琼丹又是从哪里得来,烬儿,产婆就交给你去审,生死勿论,朕今日就要知道结果!”

事涉北戎,皇帝最信任的无疑是率军驰援北境,驱逐北戎贼寇,亲手斩杀北戎太子的烬王殿下。

他将琼丹一事交给祁烬,殿中众臣无人敢出声质疑。

内侍应声而去,祁烬也低声吩咐几句,天枢领命出了乾政殿。

平日里他审的都是些嘴比骨头还硬的死士,六婆对他来说,根本毫无难度。

祁皓跪在一旁,背脊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,风吹过阵阵发凉。

他微垂的脸上神色难掩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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